我重新申請了個QQ,作為與外界聯(lián)絡(luò)的工具,盡可能不用手機這類的通訊工具。
據(jù)可靠消息,齊處長落馬后,僅僅一天,就有幾位大鱷出了問題。
陸瑞源并沒有相關(guān)行為,這次的西郊生態(tài)園的建設(shè)工程項目的中標(biāo),完全是實力所致,并沒有行賄受賄這樣的事,所以陸瑞源帶著我出走,并不是他口中戲謔的“逃亡”,而是一種策略。
不想落入某種人惡意設(shè)置的陷阱,所以先一步遠離。
陸瑞源很郁悶,第一次不能知己知彼。
肖玉琪說,那天追殺陸瑞源的兩隊人馬已經(jīng)落馬,但是他們的口風(fēng)很嚴(yán),或者說底下的小啰啰確實不知道實情,審問半天,一口咬定就是打架斗毆,沒有其他目的。
不過根據(jù)各方面的得來的消息,他們推測出,一方的幕后應(yīng)該是商場上的競爭者,另一方是這次被陸氏剔除出合格供方名單的公司。
不過背后惡意舉報的人,目前還不明朗,有可能是這兩股勢力中的一個或所有,也可能是其他第三方。
這一招也太狠了,比那些直接動刀子的,殺傷力還要持久悠遠。
幸虧我們消息來得及時,也幸虧我們沒有存僥幸心理,在第一時間就已經(jīng)做好了各項準(zhǔn)備。
盡管肖玉琪已經(jīng)為我們準(zhǔn)備了一個新手機卡,但是為了更少地暴露消息,我們能不用手機就盡可能不用,所以拜訪客戶,我們都是盡量用座機,而且盡量都是我接打電話。
開始的兩天,我們很警惕,即使拜訪客戶,都是很匆忙,因為不敢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
一個多星期以后,我們就有點放松了。
再后來一路順風(fēng),我們一邊簽訂合同,一邊繼續(xù)按計劃前行。
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月,我們收獲頗豐,但是肖玉琪也傳來消息,陸氏中標(biāo)的政府工程因為負責(zé)人的落馬,項目暫停進行。
而陸氏因為當(dāng)初把這個項目收入囊中,已經(jīng)推掉了其他的一些工程,所以這段時間陸氏的開工量不足,嚴(yán)重影響了生產(chǎn)計劃,損失巨大。
而且社會上謠言四起,說隨著齊處長的落馬,陸氏這個大夏也要隨之不保,還說陸氏真正的幕后主宰陸瑞源已經(jīng)失蹤。
這個“失蹤”意義非凡,一百個人有一百個解讀的意思。
所以喜憂參半,我和陸瑞源這一路還是心事重重。
因為又過去了一些日子,這么多日子以來,我們什么可疑的人也沒遇到,所以就放松了警惕。
兩個人也開始少量恢復(fù)與外界的聯(lián)系,偶爾也一起去逛街。
那天剛?cè)コ刑碇昧艘恍┤粘S闷罚M了酒店的房間,陸瑞源直接坐在沙發(fā)上,我就去陽臺上為他準(zhǔn)備衣服洗澡。
我捧著兩個人的衣服,隨意往樓下一瞥,突然見到一輛警車駛進來,跳下來幾個便衣,直接就往酒店里沖。
我大驚失色,立刻沖進去大叫:“陸瑞源!”
陸瑞源正坐在沙發(fā)上頗為悠閑地在思考問題,聽到我這驚慌失措的聲音,也是震驚不小,立刻就預(yù)感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猛然抬頭看著我:“什么事?”
我緊張地說不出話,指指樓下的警車,然后來不及做一句解釋,抓起茶幾上他的手抓包,把銀行卡和相關(guān)證件,還有手機裝進去,拉著他就往外沖,把他帶到走廊的盡頭消防樓梯那里,乘著夜色,把包塞進他手里。
推他下去,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快跑,外面來了一輛警車,都是警察,大概是來抓你的,我盡可能地幫你多抵擋一會兒,你要盡可能地逃遠點。”
“那你怎么辦?”陸瑞源站著不動。
我急死了,用力推他:“你安全了,再撈我出來。”
隨即我來不及安撫自己撲通撲通狂跳的小心臟,飛一般地沖進房間,把洗漱間的男性生活用品一股腦兒地掃進衛(wèi)生間的垃圾桶里,又有條不紊非常鎮(zhèn)定地扯了一把衛(wèi)生紙團成一團蓋上。
然后四處毀滅關(guān)于陸瑞源存在的證據(jù),把他的衣服一股腦兒扯下,塞進行李箱里。
還沒來得及思考怎么去處理這個行李箱,就聽到了門鈴聲。
我抱著視死如歸,不成功就成仁的心情,強作鎮(zhèn)定地一步步走向門口。
當(dāng)我打開大門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外面站著的竟然就是陸瑞源。
我正要罵他找死的時候,他立刻做著眼色示意我留意隔壁的房間,原來那才是警察的目標(biāo)所在。
我長吁了一口氣,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陸瑞源抱進了屋。
“親愛的,我決定了,我要結(jié)婚,我要馬上與你結(jié)婚,這輩子,我要定你了。”陸瑞源緊緊把我抱在他懷里,把頭擱在我的肩上一遍遍地重復(fù)。
大概經(jīng)歷過剛才那一場驚心動魄,此刻我們都還能聽到彼此的心跳。
“陸瑞源,你冷靜,你一定要冷靜。”我奮力推他,試圖從他的懷抱中掙脫出來,因為我還不確定,我們現(xiàn)在是否安全,說不定是警察故意聲東擊西。
但陸瑞源哪里肯聽,以前的陸瑞源也動不動對我動手,以前要是我態(tài)度堅決的時候,即使他再情不自禁,也會尊重我的意見。
但這次大概心有余悸,此刻的他極需安慰和發(fā)泄。
他抱著我壁咚在客廳的墻上,無視我的掙扎和反抗,胡亂地吻著,雙手胡亂地在我全身游移,瘋了似地語無倫次:“我要你,我現(xiàn)在就要你!這輩子我不能沒有你!”
我的反抗在這個高大魁梧還又精蟲上腦失去理智的男人面前潰不成軍,很快就筋疲力盡,最后只得無奈地放棄。
總算他并沒有把我就地正法,還是把我抱到床上,就那樣我在膽顫心驚中,被他壓在了床上。
我是真的筋疲力盡了,我懷疑即使警察此時沖進來,我是否有力氣跳起來。
關(guān)鍵時刻,他還算理智,拉開床頭柜,沒找到套,就立刻去客廳找我們剛?cè)ハ惹叭コ械馁徫锎?/p>
“老婆,購物袋呢?”也記不起什么時候起,他開始叫我老婆。
我指指行李箱,轉(zhuǎn)念又提醒他:“被我扔在衛(wèi)生間垃圾桶里了。”
他三步兩步地取了回來,一切就緒了伏在我身上:“為什么扔那里?”
“銷毀證據(jù)??!”我累得不想多說話,但還忍不住罵他,“你走了,我這里再留這些東西怎么解釋?”
陸瑞源盯著我?guī)酌?,大笑,猛然把頭埋在我胸前,死命地蹭:“老婆,我真不知說什么好?你實在太棒了!你這小腦瓜真是機靈,你不去做007可惜了!”
我的大腦此刻都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了,我一邊擔(dān)心外面的警察,我們究竟是不是他們的目標(biāo),一邊又被陸瑞源激烈的動作拉回來。
“老婆,你睜開眼,不要怕,有我呢!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決定了,去他的什么逃亡,隱蔽,我們馬上恢復(fù)一切通訊,我不再讓你提心吊膽地跟著我。”
陸瑞源今天的吻前所未有地激烈,用力吸著,仿佛要把我吃了吞進肚子里。雙手在我身上使勁地游移。
第一次這樣沒有章法,我也第一次什么都不想,放飛自己,隨著他一起沉浮。
我熱淚盈眶,這一路的驚慌和提心吊膽,此刻都放了下來,他是我的愛,我的依靠,如此簡單的愛,如此強烈的依靠,我愿意把我全部交付給他。
陸瑞源見我流下了眼淚,就捧住我的臉,慢慢吻去。
“讓你受苦了!”陸瑞源的聲音有點哽咽。
“不是,不是。”我是幸福的眼淚,我喜歡他,愛他,愿意為他奉獻出自己,可是我說不出話來,眼淚反而越發(fā)拼命地往下流。
“嗯,好。”我雖語無倫次,但是我知道他一定也懂了。
我懂他,他懂我,我們不需要過多的解釋,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讓你逃走,你為什么要上來?”結(jié)束后,我還是有點怨他,“你要是真被抓回去,我們這一路的提心吊膽,不就前功盡棄了嗎?”
“我被你推下去后,下了幾個臺階,我就后悔了,不管有事沒事,都應(yīng)該我沖在前面,保護你,怎么能讓你為我擋子彈呢?”陸瑞源輕輕地抱我起來,去衛(wèi)生間。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比我人脈廣啊,你比我能力強啊,當(dāng)然留著你在外面,才更利好啊!”我抱著他的脖子,用手指點他的背。
“不,我們倆,沒有誰更利好之說,我不能讓你進去,你一個女孩子,怎么能到那種地方去。”陸瑞源為我打開蓮蓬頭,調(diào)好水溫,把我放進浴缸里。
然后他自己就去刷牙剃須。
“我的剃須刀呢?”陸瑞源拉開浴簾問我。
“在垃圾桶里。”
“怎么放垃圾桶里?那算了,明天一大早去買新的。”陸瑞源掀開浴簾,擠進來與我一起沖浴。
我朝他瞪眼:“不是說過了么?毀滅罪證!那個套我扔在垃圾桶里,你怎么撿起來用,剃須刀為什么不可以?”
“輕重緩急不同。”陸瑞源賊賊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