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玥撐著桌邊站了起來,頭發(fā)盤起來一襲黑色的半裙將她整個人干練的氣息凸顯得淋漓盡致。
只見卓玥瞥了一眼出口一側(cè),最佳掛著笑揚起手輕輕鼓掌,“到底是一處好戲!就這位記者剛剛詢問的三件事,我一一作答!”
卓玥看了一眼祁旸,直接話筒都不用移步走了出去,祁旸看了眼卓玥那已經(jīng)拆了石膏的腿,心里還是不放心地起身走了過去輕微攙扶著卓玥。
下面的鎂光燈絲毫沒有放過這一幕,卓玥也沒有推開祁旸,而是目光如炬地看著剛剛問話的那個記者,“首先,這位記者言辭鑿鑿說祁旸在外有外遇還有私生子,我方律師在記者招待會結(jié)束后寄出律師函,你涉嫌損害他人名譽。其二,你剛才給我看的相片,那上面的女人和孩子,我認(rèn)識,同時他們母子也的確被綁架了!”
卓玥說完這話之后,手抬了起來,方才在出口一側(cè)站著的安保人員立刻走了上來,直接出示了證件,手銬已然拷在那個記者的手上。
臺下一片嘩然,鎂光燈和大家此起彼伏的問話聲層出不窮,卓玥嚴(yán)肅地目視前方,看著那個被銬上了手銬的記者,淡淡地說,“他們母子被綁架一事,目前除了綁架者發(fā)來相片之外,所有的消息都被警方封鎖了。這位記者你竟還能知道的這么清楚,讓人起疑!”
“這位先生,請你跟我們?nèi)ゾ炀忠惶?,接受調(diào)查!”
卓玥這話說的很平淡,但是在場的記者都聽明白這話里面是什么意思了。
有了這一場騷亂,記者招待會更是熱鬧了起來。
祁旸看著微微咬唇的卓玥,直接打橫把卓玥給抱了起來走到座位上坐了下來,然后看著在場的記者媒體朋友說,“我祁旸,不曾出軌,更是不曾有任何的私生子。網(wǎng)絡(luò)上流傳的一切言論皆不屬實,我不希望那些言論傷害到我太太!”
祁旸說著站起來敬了個禮,然后轉(zhuǎn)身直接把卓玥攔腰抱了起來。
眾目睽睽之下,卓玥有些不好意思犟著要下地,祁旸卻是不允許她在任性,直接抱緊了她低頭恐嚇道,“再犟,我就堵上你的嘴!”
一句話讓卓玥立馬變乖,鎂光燈最后拍到的就是一個偉岸的男人懷里抱著一個嬌弱的女人離開的背影……
記者招待會完全出乎預(yù)想,回到公寓的卓玥看著電視上的新聞報道收尾的這一幕時,忍不住朝祁旸翻個白眼,“說那么大聲,你是故意的!”
祁旸沒有否認(rèn),而是在卓玥身側(cè)坐了下來,把卓玥的腿抬起來搭在他的大腿上。
指尖輕輕摸索著腿肌膚的觸感讓卓玥顫栗不已,卓玥咽了咽口水想要抽回腿,可是祁旸哪能讓卓玥如愿,伸手輕輕地碰了碰,“昨天拆石膏有些匆忙,我換身衣服帶你去醫(yī)院照個片子看看骨頭長好了沒有!”
傷筋動骨一百天,可是卓玥這小妮子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腿,這才一拆石膏就犟著要自己走!
祁旸自然拗不過她,也只好攙扶著她走著去,誰知這小妮子居然在臺上自己走了幾步,見她咬唇額頭冒著些虛汗,祁旸心里哪里還能顧忌到記者招待會,滿心都是帶這個丫頭去醫(yī)院看看腿!
祁旸進屋拿了件外套走了出來,直接在沙發(fā)邊蹲了下來,爐扭頭看著卓玥,“上來!”
“干嘛呀!”
祁旸索性直接后退一步,伸手拉上卓玥的手,然后說,“我背你去醫(yī)院!”
卓玥拍了他的背一下,“好了,別鬧!現(xiàn)在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我的腿沒事兒!”
昨晚她給梁子秋打電話,可是始終無人接聽,到了最后手機直接是關(guān)機的。
然后顧承昱那邊傳來的消息是,梁子秋上了游輪出海了……
同時還有件無比奇怪的事情則是喬語和那個孩子的下落,也始終不曾查到。
顧承昱跟著手機發(fā)出的訊號鎖定的地點找到了一個手機,經(jīng)過鑒事人員的鑒定發(fā)現(xiàn)這個手機就是個祁旸發(fā)短信的那個手機。
而那手機上所提取出來的指紋,和梁子秋的公寓里面提取出來的指紋完全一致。
當(dāng)卓玥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里有些慌,也有些惆悵。
與此同時,關(guān)于調(diào)查梁子秋孿生子的這件事,也一直沒什么進展。
所以顧承昱和祁旸下了個不可能的猜測,那相片是敵人故布疑陣,為的就是讓他們查錯方向。
“好了,傻丫頭,喬語那邊的事情承昱在追蹤!”
祁旸說著就把卓玥給背了起來,背著卓玥彎下腰讓卓玥把他剛才那的外套拿上,然后徑直走出了公寓。
祁旸心中有個很不好的預(yù)測,也許根本不必在找喬語母子,他們也許被他的人帶走了!
畢竟喬語和那孩子都不是尋常的人,被發(fā)現(xiàn)帶走的機率不小。
卓玥雙手從后面搭在祁旸的胸前,手里拿著那件外套。
明明是主動背她出來的人,可是在出來之后卻一句話也沒有說,直接帶著她去了車庫,把她安放在副駕駛位后,準(zhǔn)備開車上路。
卓玥伸手探了探祁旸的額頭,“想到什么了?”
祁旸雙手搭在方向盤上,身子向后做放松姿勢靠在座椅上,長嘆了一口氣,“她們母子回到他的身邊,喜憂參半。”
祁旸想的應(yīng)該是喬語,卓玥心里這般想著。
坐直身子學(xué)著祁旸的模樣靠著,手撐著腦袋偏向玻璃窗戶那一面,“她說,這三年你把她們護的很好。你有沒有想過什么時候送她們母子離開?”
忽然說道這個問題,卓玥偏轉(zhuǎn)頭來看著祁旸,“鯊魚的女人,怎么會是小角色。”
祁旸一驚,身子僵住看著卓玥,不可思議地問,“你怎么知道她是……”
“我找了冰姐!你知道的,有事求衍哥,只要搞定冰姐就行了!”
祁旸倒吸一口涼氣看著卓玥,“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知道不久,只是我一直想親耳聽力說罷了。”
卓玥捻眸微微吐了一口氣,然后對祁旸說,“開車吧,不是要送我去醫(yī)院嗎!”
一路上車?yán)飩z人都沒有說話,到了醫(yī)院拍了片子,醫(yī)生說骨頭長好了,但是這段時間不要二次受傷,讓好好休養(yǎng)。
出了醫(yī)院,冰筱娣說要回她自己住的地方去一趟,拿點兒東西,祁旸殷勤地載著卓玥去了。
這里是一處老教師公寓,從外面到里面無不昭示著它上了年紀(jì),頗有年代感。
進了屋,卓玥寸步不離地跟在身后,或者是直接上手?jǐn)v扶著卓玥……
卓玥很不習(xí)慣,可是沒辦法,這個家伙不嚴(yán)肅的時候其實很幼稚!
卓玥把床上的床單被套全都弄下來換了干凈的,祁旸在卓玥剛鋪好的床上倒了下去平躺著,一雙閃爍著星光的眸子看著卓玥,“搬回去住,好不好?”
卓玥套枕頭套子的手微微一愣,然后沒有說話繼續(xù)套枕頭套子。
祁旸以為卓玥不同意,立馬說,“那我搬來這里??!”
說著就圈住卓玥的腰,腦袋一個勁兒往卓玥的后背上蹭,“好不好嘛,答不答應(yīng)!”
這撒嬌的模樣真是沒誰了,卓玥轉(zhuǎn)過身子輕輕地揉了揉他的腦袋,慈愛地看著祁旸,“這么大的人了,還撒嬌,羞不羞!”
說完這話,卓玥情緒霎時間就低落了下來,往床邊一坐,回憶著說,“小時候我也喜歡這樣抱著我爸爸,我爸爸會揉揉我的腦袋說同樣的話。時間過了好久,我都長這么大了!”
祁旸剛想說什么,就見卓玥偏頭看向她,“還不去收拾東西!不是要我回去住嗎?”
卓玥的轉(zhuǎn)變太快,祁旸一下子沒有反應(yīng)過來,直到卓玥拍了拍他才回神。
“遵命!”
祁旸屁顛屁顛飛快地就把屋子里面的塑料收納箱拿了過來,然后問卓玥,“要收些什么,你指揮我行動!”
卓玥看了一眼一臉期望的祁旸,眨巴著眼睛看了一眼臥室旁邊,對祁旸說,“旁邊的書房書架最上面一層有一個糖果盒子,把那個帶上就夠了!”
祁旸雖然疑惑這一個糖果盒子就是要收拾的東西?
但是還是快速地走去隔壁,將東西拿了下來,那東西拿在手上的時候祁旸眼里有些濕濕的,有那么一瞬間的淚目。
那糖果盒子蓋子上還有這字跡,多么稚嫩的字跡。
‘吃了糖,就不難受。’
看著這幾個字,仿佛能想起當(dāng)年寫下這幾個字時笨拙模樣的自己,祁旸心里微酸,可眼眶卻是發(fā)熱。
沒想到,這個糖盒子她一直留著,這么多年了!
祁旸拿著糖盒子走了過去,卓玥在床邊坐著,宛若林中精靈。
“謝謝你……”卓玥臉頰泛起一抹紅暈,輕聲喊了句,“三哥……”
祁旸手里的糖盒子險些就掉在地上,腳像是鑄了鉛一樣,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卓玥,“你剛才喊我什么?再喊一遍?”
三哥……
是那個三哥嗎?
那次醉酒后抱著他胳膊死活不放手,一直喊著的那個三哥嗎?
祁旸心里那股震驚和悸動交織著,有一種情感直沖云霄。
卓玥喃喃自語,“原來,只有我自己記得,你早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