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心竹心疼地看著傾墨蘭,為什么二姨娘要對小姐如此冷漠呢?
小姐是她的女兒啊,雖然二姨娘是被小姐連累的,可也是小姐求了大小姐才把二姨娘放出來的啊。
“沒事。”傾墨蘭微微搖頭,心里并無一絲感覺,她早已不是從前那個單純無知的傾墨蘭。
“把桌子收拾了吧。”
“哦。”心竹看看傾墨蘭,將桌子上杜鵑送過來的飯菜給收拾好,準備提出去的時候被傾墨蘭給喊住了。
“這是大姐的心意,要是讓她知道我沒吃這些,她肯定會傷心的。”
“那怎么辦?”
“那只野貓呢?”傾墨蘭問。
心竹露出笑容,“在院子里,奴婢這就拿去喂它。”歡喜地走了出去。
傾墨蘭給自己倒了杯水,靜靜地喝著,她美麗的眼睛里劃過一道幽光。
當夜,傾墨蘭睡的很舒服,倒是心竹,早晨頂著兩個黑眼圈進來伺候傾墨蘭梳洗,“小姐,昨晚上你有沒有聽到貓叫啊?”
“貓叫?”傾墨蘭坐在梳妝臺前,透過銅鏡疑惑地看著她。
“是啊。”心竹打了個哈欠,“就是我們昨晚撿回來的那只野貓,不知道為什么,叫了一個晚上,吵得奴婢都沒睡好。”
“小姐一點都沒聽到嗎?”心竹看傾墨蘭的模樣,似乎昨晚睡得很好,完全不受影響。
傾墨蘭的嘴角勾了勾,微微搖頭,“我怎么沒有聽到。它為什么一直叫?”
“奴婢去看了看,好像是晚上睡在外面特別冷吧。”
傾墨蘭看眼屋外,感嘆道:“已經(jīng)深秋了啊。”
“那你有空就給它做個暖和一點的窩吧。”
“小姐真好。”
傾墨蘭淡笑不語,杜鵑送來的飯菜果然是有問題的。
她前天吃了,晚上覺得冷。昨天全喂給那只野貓了,那野貓一晚上冷的叫個不停。這野貓在后門外面本就沒有容身之所,昨晚的天氣并沒有冷多少,如果不是那飯菜有問題,它怎么會冷的叫了一個晚上?
“戴這支吧。”傾墨蘭從她的首飾盒里面將她唯一的一支金簪拿了出來。
心竹愣了一下,問:“小姐今天還要出去嗎?”
“不出去。”頓了一下,“是有人要來。”
“小姐說的是姑夫人和表少爺嗎?”心竹擔憂說,“小姐的禁足還沒有結(jié)束,這么出去見姑夫人,夫人豈不是會生氣?”
傾墨蘭淡淡一笑,“不用我們出去,自然會有人來請我們過去的。”
心竹一臉疑惑地看著她,為她挑選了一件比較莊重的藍色束腰長裙。
……
陸恒可以說是白手起家,他的父親只是一個郡縣的小官,他的母親更無什么家族背景,只是一個普通的百姓。在陸恒年輕的時候,他就對武學(xué)情有獨鐘,在父母的支持下,毅然離開了家鄉(xiāng)外出拜師,并于二十歲的時候回到家鄉(xiāng)參軍。
至此,陸恒在軍中一路建功立業(yè),才有了如今將軍的地位。
陸恒的將軍府建在他父母的郡縣,而不是在京城。前幾年陸恒的父母過世,皇上就提過將陸恒調(diào)到京城,陸恒為了守孝而拒絕了皇上的提議。
今年,皇上會再次提起,陸恒也會接受。
傾汐是在一次府外對陸恒一見鐘情,央求了傾丞無果之后,偷偷派了媒人上陸家的門去說親,陸家二老對傾汐很滿意,一口就答應(yīng)了這門親事。
陸恒是后來才知道的,他是個孝順的男兒,自然不會拒絕父母同意的親事。
反倒是傾丞這邊,氣的差點把傾汐逐出家門,可事已至此,他也就只能裝作是他派人去上門提的親,不然傾汐定會被人指點,傾家的名聲也毀于一旦。
成婚一二十年,兩人舉案齊眉,過得一直很美滿,當年的這事兒也就漸漸地被人遺忘了。
可以說,傾汐是個性子剛烈的女子,也有點剛正不阿,正因為如此,她也才被陸恒所喜愛。
這一次傾汐帶著陸逸風進京,是為了參加這次的秋季圍場狩獵,陸恒因為有事耽擱了,之后才會入京。
皇上尚未下旨將陸恒留在京城,所以陸恒在京城還沒有府邸,傾汐帶著陸逸風進京了,自然是要住在傾家的。
陸逸風已經(jīng)是二十出頭的年紀了,身邊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傾汐沒有逼迫他什么,只是覺得是該將他的親事提上時間了。
于是,傾汐帶著陸逸風進京之后,并沒有著急著進傾家,而是先找了家客棧暫住下來,會見了京城的幾位夫人和小姐。然而也不知道陸逸風從哪里聽到了消息,這幾日一直避而不見,氣的傾汐差點拿起棍棒,揍這臭小子一頓。
耽誤了好幾日,傾汐擔心傾家收到消息,知道她入京沒有回家,傾丞對她生氣,今日便帶著陸逸風來了傾家。
知道傾汐今日過來,傾家的人一早就準備好了。
傾丞上朝去了,要中午才能回來,于是迎接的事兒就落到了水雪珍的頭上,她也以此為榮,這么一個和傾汐套近乎的大好機會,她也不舍得錯過。
當然,寧玉和朱蕓也是這么想的。
水雪珍帶著傾墨婉在前,其后是寧玉和朱蕓,再是傾墨姝和傾墨荷,陸子煙牽著傾少霖在最后面。
看見傾汐的馬車在門口停下,水雪珍立即帶著人迎了上去,伸手扶著傾汐下了馬車,嘴上笑道:“妹妹你可算來了。”
“聽說妹妹你今日過來,我們一早就候著了。”
“多謝大嫂。”傾汐笑道,明麗的雙眸掃過眾人。
水雪珍道:“你大哥還有少霆上早朝去了,中午便會回來。”偏頭看向傾汐身邊的男子,“一年不見,逸風又俊朗了不少。”
“大嫂你就別夸他了。”傾汐心里還生著陸逸風的氣,也不拿正眼看他。
陸逸風視而不見,和眾人打過招呼后,問:“怎么不見二表妹?”
水雪珍愣了一下,傾墨婉上前道:“二妹前些日子犯了些小錯,母親讓她在屋子里面壁思過。”
“犯了什么錯?”傾汐好奇地問。
寧玉的臉上有些掛不住,羞憤地握緊了拳頭。
“她偷拿了母親的金簪。”傾墨婉低聲說,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為此感到羞愧。
傾汐蹙眉說:“她竟然做出這種事情?”眼神里戴上了幾分厭惡。
寧玉口急道:“她是被人陷害的。”
“二姨娘,這是二妹親口承認的,雪苑都聽到了。”
“她是被屈打成招的。”寧玉想著絕對不能讓水雪珍母女在傾汐面前壞了傾墨蘭的名聲,委屈地喊道。
誰能成為太子妃還說不定呢!
傾墨蘭也是傾家的女兒,水雪珍母女定是想借此毀壞傾墨蘭的名聲,好讓傾墨婉順利無礙地當上太子妃。
傾汐看看水雪珍,又看看寧玉那叫冤的委屈神情,一時間不知道該相信誰的。
陸逸風更是驚訝,原來是發(fā)生了這樣的事,難怪那丫頭要從后門偷偷摸摸地出府。
寧玉還想說什么,被傾汐厲聲打斷,“有什么事進去再說。”
寧玉閉上嘴巴,水雪珍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她則得意地揚起眉頭。
到了大堂,傾汐嚴肅問水雪珍,“大嫂,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寧玉搶著想要開口,傾汐一記凌厲的目光掃了過去,她惱恨地低下了頭,忘了傾汐一向都不喜歡她們這些做妾室的。
水雪珍瞥了眼寧玉,開口道:“前陣子我丟了一支金簪,后來在二小姐那里找到了。二小姐直接就承認了是她偷拿的。我就罰了她禁足一個月。”
“我想著二小姐一直是二姨娘教導(dǎo)的,出了這種事情,不是二小姐一個人名聲的問題,是會影響到我們傾家的家教的。于是我就罰了二姨娘去祠堂思過,二姨娘可能因此對我有所怨恨吧。”
“但我都是為了傾家好,希望二姨娘以后能夠好生教導(dǎo)二小姐,別讓二小姐再做出這樣丟傾家臉面的事情來。”
傾汐最關(guān)乎的可就是傾家的名聲。
聽完水雪珍一席話,傾汐的臉色立馬變得非常難看,大堂內(nèi)的氣氛也冷了好幾分。
“二小姐是被屈打成招的……”寧玉馬上哭道。
“二小姐的性子不像是會偷東西的人啊。”三姨娘在旁邊風涼地說了一句。
“你是說大嫂對二小姐動刑了?”
傾墨婉上前:“母親的確動了手,但是這樣二妹才承認的。”
“二小姐親口承認的?”
“是。”
“她都已經(jīng)親口承認了,你們還覺得她是冤枉的嗎?”傾汐冷聲說。
傾汐的心一直是偏向水雪珍母女的,在座的人都很清楚,寧玉有些氣急,果然是她想多了,以為這樣就能讓傾汐和水雪珍產(chǎn)生嫌隙。
然而下一瞬,一道聲音又給了她希望。
“既是如此,母親不如把二表妹請出來問個清楚?”陸逸風適時地開口說。
傾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什么時候你對這些事情也上心起來了?
母親不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嗎?
其實他也不太相信,那丫頭像是個會偷東西的人,雖然她的確跑出來幾次找他蹭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