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快點,要是個女人都抓不到的話,也就沒臉見陸少了。”
顏夏皺眉,朝著人多的地方擠過去,靈活嬌.小的身影在人群中隱約。身后的幾個人照樣窮追不舍,撥開人群逼近顏夏。
如果被那個惡心的男人抓到一定沒有什么好下場。
但是她現(xiàn)在可以去哪里?
環(huán)視一圈,諾大的游輪上竟然連個藏身的地方都難以找到。眼看著身后的人已經(jīng)是要追上來,腦子里突然蹦出來一個人。
顧念笙。
對了,她只能回到房間里去。有顧念笙在,這些人也不敢對她做什么。
她立刻扭轉了方向,朝著二樓跑去。撥開完人群,現(xiàn)在是一片沒有阻擋的地方,三兩步就要上前抓到顏夏。
再快點,再快點,馬上就要到了!
顏夏目光盯著門的把手,腳下已經(jīng)是她最快的速度。手在接觸到門把手的時候,心臟已經(jīng)調到了嗓子眼上。
伸手扭開,什么也顧不上的將自己塞進去一般。
甚至顧不上關門,看見幾個人站在門外,頗為忌憚的看著房門,一時間也不敢進去。
顏夏呼出一口氣,轉身就撞上堅.硬的懷抱。
抬眼就對上顧念笙深邃的眸子,視線往下,才意識到他是裸著上身的,而且身下也只系了一條浴巾而已。
剛沐浴的好聞的味道竄入顏夏的呼吸里,一陣暈眩。
顧念笙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聲音低沉迷惑,“就這么迫不及地的想要投懷送抱?”
“不,不是。”顏夏伸出的手臂抵著顧念笙裸著的上半身,暈眩似乎還沒有結束。
像這樣兩個人衣料都不多的情況下,很容易擦肩走火。
而顧念笙的定力,在她看來很一般。
“這么著急,跑著上來的?還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顧念笙目光接觸到抵著他的藕臂,眸色一暗,但是想到那天晚上,她現(xiàn)在身體還沒好。
松開她,伸手隨意的擦著頭發(fā)。
顏夏呼出一口氣,搖頭,“沒什么事。”
“嗯。”顧念笙將毛巾隨便一搭,“過來,給我吹干。”
這種事,她不是沒做過。
在柜子上拿了吹風機,風開到暖風適中的力度,才給顧念笙吹起來。他的頭發(fā)濕漉漉的,貼著額頭。
溫涼的小手在觸摸到頭皮,她動作輕重適中。顧念笙享受的閉上眼睛,那只小手仿佛帶有某種魔力一般,每到一個地方,掀起繾綣的感覺。
有時候,顏夏會恍惚,看著他俊逸的臉,根本無法聯(lián)想到他對她做過的事情。
因為她入了他的眼,所以利用所有的手段讓她最后只能求他。
求著他要了她。
她淋著雨,全身冷到發(fā)抖,她在他的房間里,發(fā)顫的唇勉強吐出幾個字,“顧先生,就就當我求你,救我奶奶,好不好?”
他勾起殘忍的笑,漫不經(jīng)心道,“我?guī)湍?,你要怎么回報我?rdquo;
她緩緩閉上眼睛,發(fā)涼的指尖已經(jīng)是觸碰到了扣子,她將濕漉漉的衣服脫下來。少女的酮體展露在他的面前。
她輕聲道,“我的身體。”
冰涼眼淚順著眼角就滴到了嘴里,苦澀到難以忍受。
正在出神中,手卻被握住。她回過神,木然的看著顧念笙。他噙著笑意看她,“夏夏,你是第一個讓我想到一輩子的女人。”
“以后,我會好好對你。只要你不要再惹我生氣,不要想著離開,這種生活可以一輩子繼續(xù)。我照顧你和你奶奶。”
“不要!”兩個字幾乎是脫口而出。
看著他驟然變了的眸色,她也沒有后悔。這一次,她再也沒能忍住心里的厭惡的,美眸望著他,展露無疑。
“我不想一直這樣下去。當一只金絲鳥,被你關在一只小的可憐的鳥籠里。顧先生,我很清楚,你不喜歡我,現(xiàn)在不會以后更不會喜歡我。”
“就這么討厭我?”顧念笙怎么會看不出來,這些天她都太溫順。仿佛這樣做了,她就能跟其他的女人一樣,讓她很快厭惡。
但是連顧念笙都難以發(fā)現(xiàn),時間愈久,他就越離不開身邊這個女人。
沉默在顧念笙說完后蔓延。
他凝視著她,像是沒等到答案不罷休一般。
顏夏直視著他的眼睛,語氣從沒有過的堅定,“很討厭。”
如果她說不,不僅無法說過自己,甚至連顧念笙都很難相信。
聽到這個答案,他也不驚訝,反而滿意她的誠懇。起身,修長的腿邁進了臥室里,“在外面等我。”
“嗯。”
……
晚宴開始,游輪上的人非富即貴,姿態(tài)優(yōu)雅有致的端著香檳,張弛有度的與彼此聊著天。
顧家歷經(jīng)三代,沒有經(jīng)過富不過三代的定律,反倒是一代比一代更加厲害,推著顧家逐漸發(fā)展到現(xiàn)在的根深繁茂。
顏夏笑的很禮貌,單手被顧念笙強行挽在他的手臂上。
舉杯,道謝。
是顏夏在這場宴會里被安排的劇情與臺詞。
顧念笙城府極深,或者說精明到發(fā)指。
很快,有人過來在顧念笙的耳邊道,“顧少,開始了。您可是現(xiàn)在去?”
他點頭,帶著顏夏過去。
侍者立刻帶路。
來到游輪的中心地帶,推開門,竟要比外面更要熱鬧。
只見每一臺賭桌上,都圍著十幾個人。要骰子,話說聲,音樂聲,混雜在一起,大到要掀開這頂一樣。
穿過吵鬧的人群,深處還有一扇門。
推開,里面是十來個人,看見顧念笙的那一刻,紛紛起身。
有人率先開口,“我說顧少可真是來的很慢了,全場都在等著你。”
“是啊,我們還在說是什么美女將顧少給勾在了床上??磥?,倒是真的了。”
“原來這是顧少的女伴啊。”一聲帶著尾音上揚,顏夏下意識望過去,看見說話的人正是不久前差點被顏夏一腳踢出毛病的陸二少。
他竟然也在這里。
只有片刻的失神,顏夏轉身仿佛沒有聽見一樣。顧念笙素來冰冷,只是低沉道了一聲抱歉在賭桌的上座坐下。
其余的人,也沒再多說,紛紛拉開位子坐下。
顏夏在旁邊坐下,一道視線卻從她開始進來的時候,就一直黏在她的身上?;馃岬牟粠Ыz毫掩飾。
“老規(guī)矩。”顧念笙淡淡的道,后面的裁判上前,開始發(fā)牌。
一連下來好幾把,顧念笙全輸了。顏夏余光看見顧念笙,而陸二少都輸?shù)袅诉€是淡淡的樣子,似乎對桌上的賭局輸贏并不關心。
“再來一局。”陸二少是這場最大贏家,將籌碼往前面撥了撥,看著顧念笙調侃,“幾天顧少的運氣似乎不怎么好。”
“陸少倒是不錯。”
“再來一局,我跟顧少賭。但是這次的籌碼,換你旁邊的女人如何?”陸二少說話時,目光已經(jīng)在顏夏身上流轉。
絲毫的不避諱。
“陸少對她感興趣?”顧念笙看著顏夏,唇角挑起笑來,一閃而過的寒氣只有顏夏捕捉到。
他生氣了。
“剛才在甲板上看到了,有些意思。她還是第一個敢動我的女人,倒讓我想要試試這種女人的滋味。”陸少笑了一聲,按照今天的局勢來說,他已經(jīng)是勝券在握。
顏夏沒有說話,只是死死的咬著唇,看著顧念笙,等著他的回答。
冷笑一聲,顧念笙把.玩著手里的籌碼,斂住墨黑的眸子,“既然陸少對夏夏感興趣,想要賭這一局,怎么好掃興。”
他竟然答應了。
顏夏眸子轉涼,聽到他的回答心里就跟剜了一個洞一樣。他這樣輕易的語氣,就好像她本身就是沒有靈魂的物體。
哦不,現(xiàn)在還是籌碼。
她連一個勉強的笑都擠不出來,指甲陷阱肉里。
“發(fā)牌。”
裁判一張一張將牌發(fā)到了各自的手上。
顧念笙很隨意,挑著眉眼,很是慵懶。而陸二少從牌發(fā)到手上一直在笑,瞥到彼此的牌,他分明勝利在望。
“我拿夏夏,你拿什么跟我賭?”
陸少笑,“顧少說多少,我跟就是。”
“你的全部。”顧念笙緩慢吐出這四個字,唇角還噙著笑意。
全部?他現(xiàn)在手上的籌碼可是有兩億不止,不過是個女人哪里值得了這么多。
他訕笑一聲,“顧少看玩笑了,一個女人值得了這么多么?”
突然蔓延出來的戾氣帶著肅殺的氣息,顧念笙面上表情極淡,聲音低沉,“陸少覺得我像是開玩笑?”
陸二少喉結滾了滾,對面的男人自然不像是開玩笑。
目光再次挪到兩個人的牌上,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差不多贏了。如果他不肯壓不僅駁了自己的面子,同樣也是駁了顧念笙的。
索性伸手將胸前的籌碼一推,“顧少,我跟你。”
說完翻牌,唇上的笑意幾乎掩飾不住,“顧少你可看好了,你的底牌除了是張紅桃A,否則就不可能贏了我。”
顧念笙勾起笑,“是么?”
修長的手指翻過牌,一張幾乎刺眼的紅桃A方方正正的擺在眾人眼前。
顏夏先松了一口氣。
陸二少瞪得渾圓,癱倒在椅子上,難以置信的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剛剛好,就是紅桃A?”
“陸少,這是不想認結果?”
“不對,一定不可能。你前面分明就已經(jīng)是輸了那么多把,怎么可能現(xiàn)在這么好的運氣,讓你抽到紅桃A!”
顧念笙伸手捏住那張牌,甩出去剛好打在陸二少的那張臉上,“不過是給你個教訓,我顧念笙的女人,什么時候能讓別人染指。”
“更何況還是陸少這種不入流的。”
語氣里的鄙夷顯而易見。顧念笙起身,高大的身影擋住女人的大半個身子,他在她耳邊喚了一聲,“夏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