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姨娘深知自己在府里的地位,剛進(jìn)府的那幾年憑著哥哥的戰(zhàn)功,老爺對自己確實不同,體貼有加,關(guān)愛異常,原本計劃著趁熱打鐵生下一個胖小子,可這么多年一直也懷不上。
再到后來,老爺嫌她年老色衰又沒有子嗣傍身,加之哥哥在對北疆的戰(zhàn)事中斷了胳膊,老爺念在舊情上賞了一個閑職后也不再為其所用,漸漸的對她就冷落下來。
馮姨娘還想在府里長久的待著,她自恃年齡不大還能生養(yǎng),一直心存希望,因此轉(zhuǎn)了方向堅定的巴結(jié)著馬氏,如今得罪了大小姐和得罪馬氏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想到這里,她袍子也不要了,臉面也不要了,捧著這害人的東西掀開簾子就追了過去。
宋月婉一行人已經(jīng)走了很遠(yuǎn)了,馬氏緊趕慢趕好不容易追上,累的氣喘吁吁,還要賠笑道:“好婉兒,你這走的也太快了,讓姨娘追的好苦。”
宋月婉沒理她,繼續(xù)往前走著,茯苓與自家主子交換了個眼神,停下來故作驚訝道:“馮姨娘,這外面天寒地凍的您怎么跑出來了,病情加重了咱們可擔(dān)待不起。”
馮姨娘恨得茯苓不行,這賤丫頭狗仗人勢,借著得了大小姐的寵,竟然不把她放在眼里,自己也算府里的半個主子,還能讓她欺負(fù)了不成。
可今時非同往日,馮姨娘就是對茯苓有千般怨萬般恨也只能忍著說:“看你說的,哪有那樣金貴,我就是擔(dān)心大小姐出來的急,被風(fēng)寒侵了體,這才緊趕慢趕的把僧袍送過來。”
宋月溪適時的插嘴道:“那姨娘怎么來的這么晚,姐姐身子一向弱你又不是不知道。”
宋月婉和茯苓聽到宋月溪這般蠢頭蠢腦的話,差點忍不住都笑了,這下不用他們親自上手,也能狠狠打馮姨娘的臉了。
馮姨娘被氣得半死,又發(fā)作不得,茯苓又補刀,“是啊,姨娘在院子里磨蹭了這么久,不會是不想送來吧。”
“這是哪里的話。”馮姨娘決心不和這些小鬼糾纏,直接走到宋月婉面前,把袍子遞過去,“大小姐您別和妾身一般見識,您也知道妾身上了年紀(jì),腿腳不如你們靈活,真的是一路趕過來的。”
宋月婉看著她諂媚的笑,對這番低頭做小很是滿意,便接過袍子回應(yīng),“姨娘的一番苦心婉兒記住了,還請姨娘回去歇著吧。”
馮姨娘這才放下心,表了一會兒情誼后就離開了。
宋月溪看著馮姨娘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這才歡歡喜喜的走到宋月婉面前,伸手雙手平放在其面前,做出討要狀,“多謝姐姐替溪兒將僧袍要了回來。”
宋月婉臉色一沉,茯苓上前揮手一擋,就把宋月溪的手給撥開了,笑著勸慰,“二小姐也太著急了,您也看到了大小姐為了幫您把這東西從馮姨娘那里要回來費了多大功夫,怎么就這么急不得呢。”
宋月溪臉上露出懊惱又尷尬的表情解釋,“溪兒也是怕這袍子再遭折騰,想著就這幾日便把袍子還給智回大師吧,免得多生枝節(jié)。”
“二小姐您放心,茯苓一定會幫您把袍子整理好,然后再讓綠葉送過來的。”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宋月溪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便艱難的點點頭,過后還不忘叮囑:“可千萬囑咐綠葉要小心啊。”
“您放心吧。”茯苓說完這話,便和宋月婉一前一后的離開了。
見宋月溪還遠(yuǎn)遠(yuǎn)的站在原地不動,宋月婉放心的說:“這個馮氏太過囂張!竟然不把我放在眼里,今日若不是搬出母親來,我看她還不愿意把東西交出來。”
茯苓附和,“是啊,一個生不出兒子的姨娘也太過囂張了些。”
“是時候教訓(xùn)教訓(xùn)她了,不殺雞給猴看,這滿院子的姨娘都會有樣學(xué)樣。”宋月婉下定了決心,不容置疑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