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驚疑萬千,道:“新娘怎么會認識我?”
胖女孩笑道:“難道你不高興嗎?這么漂亮的新娘我都恨不得娶回家。”
我問道:“她叫什么名字?”
這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連新娘的名字都不知道,竟然還說要嫁給我,簡直是放狗屁!世上怎么會有這么離譜的婚事呢?
我猜想是女方家聘禮豐厚,而女方又不愿意嫁給小輝這種腦癱的男人,小輝家人索性將聘禮收下來,拿一份出來給我,讓我替代小輝當(dāng)新郎,自己拿一份,這樣一來就兩全其美了。
可是婚姻大事豈能兒戲,況且新娘都沒見過,即使美艷勝似天仙我也不能接受。
我道:“男歡女愛這種事不能強求,你們還是請回吧!我要去九婆家了。”
他們離開我家時最后還跟我說了一句:“這婚事你拒絕不了!”
不是威脅,而是苦勸。
我心里暗自好笑,都什么年代了,只見男逼女婚,沒見女逼男娶。我不愿意他們還能硬來不成?想著就往九婆家走去了。
今晚的村子很寂靜,沒聽到有喇叭嗩吶,也沒聽見孝子哭喪。九婆的死似乎沒有引起人們的重視,九婆的家是一間泥土砌成的瓦房,是村子里僅存的幾間瓦房,也是唯一還住人的瓦房。
屋內(nèi)燭光搖曳,兩根白色蠟燭已經(jīng)將要燃盡,蠟燭后面沒有遺像,只有一尊樸實的靈牌,就像九婆的為人一樣一直默默低調(diào)。
靈堂的草席上空空如也,九婆的遺體不在家。
會去哪里了呢?
我向靈牌跪拜之后離開,往冥河走去。不知為何路上忽然刮起了風(fēng),沒有異常。我遠遠就見到河邊的燈光,很多盞燈,像都是煤油燈。燈多人也多,但是人群靜悄悄的跪在地上,像是在向河神禱告,九婆雖然已經(jīng)不在希望河神還能一如既往保佑村子。
我手中沒燈,不知為什么現(xiàn)在我能在夜間視物,可能是體質(zhì)變化帶來的結(jié)果。
“村長!”我對著跪在最前面的村長打招呼。
村長回頭望了我?guī)籽?,旁邊的年輕人告訴他我的身份后才認出我,道:“啊仁!九婆不在了,你也是過來祭拜的嗎?”
“嗯!”我點了點頭也在一旁跪下,我仍沒有發(fā)現(xiàn)九婆的遺體在哪。
我問旁邊的人道:“九婆的遺體呢?”
那人道:“在靈堂上。”
我驚道:“我剛從九婆的家出來,沒看見啊!”
那人也是大吃一驚,站起來對村長道:“九婆的遺體不見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嘩然,九婆可是我們村子威望最高的人,誰也不允許九婆的遺體被人褻瀆。
“快回去找!”
……
人群全部走回九婆的家,村長拉著我的手,邊趕路邊問是不是我看錯,我再三肯定自己沒看錯。
這倒奇怪,以九婆的身份沒有人會對她的遺體下手,而且九婆清苦一世也不會被貪圖錢財?shù)馁\人盯上。
九婆的屋內(nèi)東西擺放很整齊,不像有人進來偷盜過。
“怎么回事?”村民看著空空的草席大聲問道。
村長沒有作聲,靜靜的看著草席發(fā)呆,九婆的遺體消失對他來說責(zé)任重大,難辭其咎。
“會不是是他們?”人群中忽然冒出這句話,登時人群嘩然。很可能已經(jīng)想到偷尸的犯人,但沒人說出犯人的身份。
“不會的,他們一大把年紀不會做這種事。”村長揮了揮手解釋道。
其中一個村民道:“村子里和九婆過不去的就只有他們一戶,不是他們又會是誰?”
?。∠氩坏酱遄永锞尤贿€有人和九婆關(guān)系不好,這大大出乎我所預(yù)料。
有人附和道:“而且他們家正籌備喜事,怕九婆的喪事沖犯,不是他們會是誰?”
喜事?
那不就是小輝家嗎?二老今晚已經(jīng)來過我家,還說讓婚的事,他們這么做沒理由啊?更讓我想不通的是他們家竟然和九婆關(guān)系不好,我怎么沒有看出來。不過想想他們家和九婆走的確實不近,印象中好像沒有來往。
我問旁邊的村民是不是小輝的家,他說村子最近就他們家要娶媳婦,不是他們還會是誰。
我擠到村長身旁,道:“小輝的婚事取消了,應(yīng)該不是他們。”
我聲音雖然小,但是在小小廳子里還是讓很多人聽到,他們好像也不看好這場婚事,表現(xiàn)的很鎮(zhèn)定。
村長問我道:“你怎么知道他們?nèi)∠耍?rdquo;
我不敢把實話說出來,也不敢撒謊說女方瞧不起小輝這樣的壞話,道:“今晚他們告訴我的,就在剛才。”
村長抬起雙手安撫村民的躁動情緒,大聲道:“今晚的事先這樣,我安排幾個人去確認,不要太多人過去,免得難做,其他人在村子附近找找看。”
村長指名讓我去小輝家,應(yīng)該是看在我和小輝家走的比較親近。另外還有一個村干部,三個人去小輝家探個究竟。
我對他們兩個說,等下讓我來溝通,因為我和他們還是比較容易說話。
小輝家的燈還亮著,兩個老人坐在廳中還沒有休息。我敲了敲門,見到是我微微笑了笑,看到我身后的村長和干部眼神疑惑,心想不會是我反對婚事所以找村長來調(diào)解的吧?
我們打了聲招呼,我便對二老說道:“這次來是關(guān)于九婆的事!”
小輝奶奶表情淡然道:“什么事?”
我摸了摸自己的手心,有點小緊張道:“九婆的遺體不見了!”
“?。?rdquo;二老的反應(yīng)很驚訝,就連聽到大廳有動靜跑出來的胖女孩也很驚訝。
小輝奶奶忽然冷著臉對村長道:“你肯定是懷疑我們在背后搞鬼,所以過來盤問我們的是不是?”
村長一臉愧色,但是旁邊的村干部卻不是好嚇唬的人,大聲道:“村子里就你們嫌疑最大,不是你們會是誰?”
二老當(dāng)即激動的站起來,尤其是小輝奶奶指著村干部的鼻子臭罵,說什么自己和九婆有再大的仇也不會做出偷尸這種事。
村長連忙拉住村干部的手,讓他別沖動,同時又向二老道歉。
村長勸止村干部后,道:“我們只是過來問問,看你們在村口有沒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出入?沒有別的意思。”
二老鼻子喘著粗氣,沒好氣應(yīng)道:“沒看見,這事跟我們無關(guān),你們走吧!”
村長點頭答應(yīng),臨走時又問道:“明天婚事怎樣?”
二老異口同聲道:“照辦!”
村長疑惑的看著我退出小輝家,我也是很疑惑,剛才不是明明說小輝的婚事辦不成嗎?怎么又說照辦?我可沒答應(yīng)他們??炊险龤庠陬^上,可能是一時氣話,不會真的強迫我娶小輝的新娘的。
村干部一出來就問我不是說婚事已經(jīng)取消了的嗎?我攤了攤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為了表明我沒有撒謊,帶他們?nèi)ノ壹铱纯丛鹤忧懊娴钠付Y。
院子中的聘禮大箱小箱的擺在里面,他們這才相信我說的話不假。
啊!我看著聘禮忽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問題。
九婆的遺體可能就是那幫搬運聘禮的人運走的,因為他們今晚在村子中出入,很有嫌疑,便說道:“村長趕緊派人去追,九婆的遺體可能是那群搬聘禮的人抬走的。”
他們問我什么聘禮,我說小輝家他們派人搬聘禮來我家,很可能就是那群人。
村長立即打電話叫上幾個身材強壯的村民,騎上摩托車追了出去。
我越想越懷疑,二老給我送聘禮過來很可能就是想轉(zhuǎn)移我的注意力,讓別人把九婆的遺體搬走。我趕緊跑回家,打開了門院的燈,把其中一個箱子搬到燈光下。
箱子出奇的輕,怪不得看搬運聘禮的苦力好像都不用力似的。這更加讓我相信這是轉(zhuǎn)移我注意力的把戲,說什么轉(zhuǎn)嫁新娘的話全是狗屁。
但是我還是不能相信二老會做出偷尸這種事!
箱子是用紅布包好的的紙皮箱子,我解開上面的紅布,撕開紙皮箱子,我登時嚇傻眼了。
里面并不是空箱子,而是真的有金銀珠寶,婚裝禮服。只不過這些都是紙扎成的,看著讓人頭皮發(fā)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