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這里似乎發(fā)生了大戰(zhàn),我上開看看而已。”白無常眨了眨眼睛,像極一個基佬。
“這是我們陽間的事情,你們陰間無權(quán)管轄吧。剛剛一位道友用自己的命去化解這場災(zāi)難,血魂在我的手上,難不成你們要帶走這前輩的血魂?”茅十三問道。
“不不不!風(fēng)塵道人好歹也是一個赫赫有名的道長,他的血魂有歸屬,我們陰間無權(quán)鎖魂。”白無常說道:“不過……”
“你!必須死!”黑無常指著我怒道。
我被他這一嚇,全身打了個哆嗦。忽然想起來,今天就是我離開陽間的時間,黑白無常上來鎖魂,是很正常的事情。我走出來,伸出雙手,意思讓黑白無常上來鎖我。
茅十三看見我的舉動,沒說什么。
“這小兄弟比較識相。”白無常笑道:“八弟,鎖他。”
一眨眼黑無常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他用解鎖套住我的腦袋,再用鐵鏈鎖住我的雙手雙腳。
等下,我怎么被鎖著身體,難道不是把我的魂魄給拉出來,再帶我下地府嗎?
我回頭看去,原來我的身體,早已倒在茅十三的腳下。
“沒有遺言,就上路吧。”黑無常冷冷的說道。
黑無常牽著鐵鏈,正邁開幾步。忽然一聲“嘭!”聲音響起,我手腕上的鐵鏈斷裂,這一看,茅十三手中拿著桃木劍,然后又砍斷我雙腿束縛的鐵鏈。
“茅師傅?你干嘛?”我驚詫的問道。
“嗯?”白無常微笑著:“茅師傅,您這是不給我面子?”
“人是我的,憑什么讓你們帶走?”茅十三說道。
“你的人?可生死簿上寫著他陳小刀的名字,茅師傅你這樣做,且不說讓我們難做,還違抗天道。”白無常說道:“我覺得你還是考慮清楚,現(xiàn)在你要是把這人給帶走,那你就是和我們地府作對!”
茅十三走過來,然后捏住我的嘴巴,把風(fēng)塵道人的血魂塞入我的口中。這血魂順著我的喉嚨吞入肚子里!下一秒,一股炙熱的感覺在我的肚子內(nèi)傳來,然后又涌入我的頭里。
我抱著腦袋,因為腦袋的炸裂感,致使我在地上瘋狂的打滾。
在地上滾了十幾圈,腦袋忽然出現(xiàn)一些奇怪的畫面,我看見了風(fēng)塵道人由出生到死亡的畫面。下一秒,我雙膝跪地,整個竹林十分的寂靜。
“前輩!”茅十三看著我,叫了一聲。
從我的身體里,鉆出來一個魂魄,正是風(fēng)塵道人。
“始終,我還是死了。”風(fēng)塵道人苦笑道。
“你把風(fēng)塵道人的血魂,與這小子身體混合在一起,茅十三,你是不是在搞事情?”白無常臉上再也沒笑容,他轉(zhuǎn)為怒臉,說道:“你與地府為敵,你知道后果多嚴(yán)重嗎?”
“你別問我后果,現(xiàn)在你得問問風(fēng)塵道人前輩。”茅十三冷笑道。
風(fēng)塵道人低頭看著我,說道:“道教也講究一個緣份,我畢生所學(xué)的道術(shù),都在我的血魂之中。既然這小伙子有緣得到我的血魂,那我也沒話說。兩位陰差若是拉走這小伙子的魂魄,那就是拉走我風(fēng)塵道人。”
風(fēng)塵道人說話特別的有氣勢,就連黑白無常都很畏懼。
剛說完,風(fēng)塵道人立刻消散。一股灼傷感,在我的眉心傳來,我抬頭仰天,怒吼一聲,眉心似乎裂開一樣。我看見黑白無常的臉上,滿是恐懼!
“天眼!”白無常驚道。
白無??谥姓f出“天眼”兩字,我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么。總之我的眉心,像是被刀片割傷一樣,而且還滴落著血液。黑白無常兩個家伙不敢靠近我,下一秒,我兩眼一黑,暈倒過去。
準(zhǔn)確的說,我的魂魄暈倒。
醒來后,我模模糊糊的看見我被人扛著,我聞得出他身上的煙味很重,看來是茅十三。處于半醒狀態(tài)的我,全身酸痛,像是跑了幾千米的長跑,想要動彈身子也,我無法動彈。
“因為你小子,我和地府有了矛盾。你要是不想死的話,就做我徒弟,以后都得聽我的!”茅十三似乎知道我醒了過來。
做茅十三的徒弟?那豈不是要我學(xué)道術(shù),然后和他一樣,全國各地到處跑,捉鬼捉僵尸什么的,這不得把我給累死?光是這飛僵,就已經(jīng)讓風(fēng)塵道人這個高手犧牲了,各地還隱藏著更加厲害的邪祟,到時候,我怕是也有風(fēng)塵道人的今天!
“怎么?不愿意了?”茅十三問道我:“你做不做我徒弟,一句話!”
“嗯。”我小聲的應(yīng)道。
我聽見茅十三小聲的笑聲,并不是無奈的笑,似乎很欣慰。
“你笑什么?”我問道。
“笑?我他媽在擔(dān)心!”茅十三罵道:“你小子給我惹了大事,如果不是風(fēng)塵道人的血魂被你吞了,你早被黑白無常給帶走。還逼出你身體里隱藏的天眼,你這小子不學(xué)道術(shù)就是浪費,以后跟著你師父我,行走陰陽界!”
“好啊。”我笑道。
剛說完,腦袋忽然變得很沉,慢慢的合上眼睛。
待我醒來時,四周圍非常的熟悉,我躺在茅山觀的客房內(nèi)。茅十三把我給背了回來,我沒死。走出房間,茅十三一如既往的在外面給來往的香客解簽,上香,祭祀求福。
“茅……師父!”我改了下口音,畢竟我也是拜了茅十三為師父的人,這“師傅”和“師父”兩個讀音不一樣。
“醒了”師父見我醒來,甩給我三炷香,說道:“給祖師爺看看你的模樣,以后我不在的話,就靠祖師爺保佑你了。”
我還光著膀子,穿著短褲和拖鞋,就這樣站在祖師爺?shù)拿媲?,是不是有點太隨便了。當(dāng)我提出回房間換一身正兒八經(jīng)的衣服時,師父他把我給拉到中間,說道:“祖師爺又不會真的看到你,你怕個毛線,上柱香不就完事兒了,你以為是祭拜玉皇大帝?就算祭拜玉皇大帝,老子還敢穿著秋褲拜他!”
“師父你是不是因為過于隨便,才會被逐出茅山?”我問道。
“放你的狗屁!”師父罵道我:“什么年代了,還在山上蹲著當(dāng)?shù)朗?!我是有理想的人,我下山不僅僅是想把茅山的道術(shù)發(fā)揚光大,而且還是來需求理想的人!”
“哦……理想。”我似懂非懂的說了一聲,然后在祖師爺面前,磕頭三下,插上香便完事了。
不過我來茅山觀這么久,從未發(fā)現(xiàn)過著巨大的祖師爺神像,到底是哪路神仙?一開始我以為是龍虎山的張道陵,但是想到我?guī)煾甘敲┥降?,于是我上網(wǎng)查了查,茅山的祖師爺,似乎是三位高人,可這只有一個神像。
我打量著這神像,既然是道士,那必然得穿道袍??勺鎺煚斏砩系拈L袍,并未有八卦圖案,似乎是普通的長袍。留著一撇胡子,身后背著一把瀟灑的長劍,手中持著一浮塵,仙風(fēng)道骨的氣勢怦然而出。
“師父,我一直想問,這祖師爺,到底是哪路神仙?”我問道。
“八仙其一,呂洞賓!”師父回答道。
“不對啊,咱們是茅山派,為什么祖師爺是呂洞賓?”我問道。
“我喜歡,你有意見?”師父看著我問道。
“哦……沒意見,您開心就好。”我點頭哈腰說道。
這祖師爺?shù)恼J(rèn)識后,師父他喊了我一聲:“小刀,去我的房間里,從床底搬一個箱子出來!”
“哦。”我應(yīng)了一聲,走進師父的房間內(nèi)。
才發(fā)現(xiàn)師父的房間擺置,很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而已,電腦電視什么的,他都不感興趣。不過觀內(nèi)有無線網(wǎng)絡(luò),師父他有智能手機,網(wǎng)上什么電影,電視劇都有的看。
我趴下來看著床底,下面不僅僅有一個箱子,紙箱、木箱、鐵箱都有。
“怎么這么多的箱子?”我喊道。
“紙箱。”師父回答道。
我把紙箱給拉出來,然后抱著走到大廳。師父拆開紙箱包裝的膠布,一股灰塵撲鼻而來,我拍散周圍的塵,問道:“哇!師父你這是珍藏多年的老古董嗎?怎么這么多的灰塵?”
“怎么說話的?”師父瞪了我一眼,把紙箱里面的東西全部的拿出來。
一本破爛的書,以及……文房四寶!
然后就沒了。
“這……是要干嘛?”我問道。
“你既然是我的徒弟,也是入門我茅山派的弟子。符箓之術(shù),當(dāng)然也得學(xué)會,這些乃是為師入道之時,你師公傳授給我的入門畫符家伙。文房四寶,我不用介紹了。”師父拍了拍這本破爛的書,說道:“這里,都是一些畫符的基本要領(lǐng),你自己琢磨琢磨,學(xué)會它。”
我打開爛書看了一眼,里面的東西,看得我是一愣一愣的!
我以為是我看走眼,翻開封面看了看,多年累積的灰塵,擋住了這本書的書名。我小心翼翼的摩擦封面的灰塵,在對比書內(nèi)的文字,念了出來:“床前明月光,凝視地上霜……”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茅十三早已揮手一毛筆,寫下一首詩。
“《唐詩三百首》!”我驚詫道:“我靠,師父你在逗我嗎?你讓我學(xué)畫符,你給我這本《唐詩三百首》是幾個意思?”
“你懂個屁,當(dāng)年你師公也是這樣教給我的,我還樂呵著呢。”師父解釋道:“道門玄術(shù)這玩意兒,用一句老話來說,信則靈,不信則不靈。當(dāng)然,以你的想法來看,你是半信半疑,就算你懂得道術(shù),有時候也會失效。”
“所以,您讓我看這本《唐詩三百首》,是為了鍛煉我的意志?”我問道。
“不!如果不是風(fēng)塵道人,你一輩子都不可能學(xué)會道術(shù)。”茅十三說道。
“怎么個說法?”我好奇的問道。
“風(fēng)塵道人畢生所學(xué)的道術(shù),都聚集在血魂內(nèi)。巧的是,血魂與你的身體融入在一起,你現(xiàn)在能運用到風(fēng)塵道人所有會的道術(shù),據(jù)我所知,風(fēng)塵道人德高望重,道門五術(shù)都精通,你賺了。”師父白眼道:“讓你看這些,是為了鍛煉你的毛筆字!”